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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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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個人問道另一個人。“我他媽哪知道。不過咱們接下來真的得加強警戒了,密碼本一丟,說明咱們已經完全暴露了。咱們在明處,人家在暗處。小心為妙吧。”“恩…誒對了哥,你說,會不會是那天來的那夥人幹的?”“你是說那天來的那個老頭?”“對。只有他們知道咱們有電臺,也知道咱們的身份。”另一個人聽後,沈默了一會兒說道:“一定是他們。哼。這兩天我在這兒盯著,你去調查一下那老頭到底是什麽來路。”“好。我這就去。”

晌午時分,李赫才剛剛起床。他邊走向房門邊伸著懶腰,嘴裏嘰裏咕嚕的嘟囔著什麽。無意間,他看到自己房門旁的墻壁上好像刻著什麽,於是他便走上前去仔細的端詳著。認真的察看一番過後,他突然意識到這跟他帶人去救王銘筠時留在田微山上的記號很像。這讓他十分疑惑,他不知道這是何人在自己家門口留下的,也不知道此人是什麽用意,於是趕忙在記號上添了幾筆,遮擋住了之前的記號,生怕自己會被扯進什麽陰謀裏去。

而與此同時,在田微山休頓的吳競也再一次在山間巡邏的時候,發現了這種神秘記號。由此也讓吳競更加覺得憤怒不堪,決心要徹查此事……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三篇

過了兩天。喻仲深在唐總管的陪伴下出了院。在回去的車上,喻仲深對唐總管說道:“老唐啊,這次這件事不要聲張,暗暗調查吧,不要把動靜搞大。”“是,老爺。可是老爺……您現在身體也恢覆了,中毒這件事還是告訴少爺一聲吧。”“唉……不了不了。他有他自己的事,我一個糟老頭子不頂什麽用的。”“可是老爺……”“好了不要說了。就先這樣吧。”喻仲深舉手示意著,唐總管也就沒再往下說。兩人沈默了一會兒,喻仲深問道:“誒對了老唐,之前那艘漁船的事情怎麽樣了?”“那艘漁船最近一直沒什麽異常,我也派人一直盯著呢,老爺你放心吧,對了老爺,前兩天一個手下帶回來一個什麽譯電密碼本,您看看?”唐總管說著,從胸內的衣服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本子。喻仲深接過本子,前前後後的翻看著。之後問道:“這是從那艘漁船上拿到的?”“對。這好像是他們用來譯電報的密碼。”“哦……拿到之後做善後處理了嗎?”“沒有,當時比較倉促,拿到後就交給我了。”“哦……好。我知道了。”“老爺,那這密碼本要托人交給少爺嗎?”“恩,找個合適的機會給他吧。不要讓多餘的人知道。”“您放心吧老爺,我有分寸。”“恩……”

……“少傑,有你的包裹,來傳達室取一下吧。”“哎好。我這就去啊。”王銘筠掛了電話,出門往傳達室走去。“來了,什麽包裹?”“不知道,看起來挺小的,好像是禮物吧,恩給你。”“禮物?哦行,謝謝啊。”王銘筠接過包裹,表達感謝後離開了傳達室。回到了辦公室的他拆開了這份看起來十分精巧像是個禮物的包裹。打開後,他看到了一個做工十分精細的盒子,裏面放著一個小本子。他拿出這個本子仔細的看了看,又低頭掃了一眼那個盒子,發現有一張像信一樣的東西。於是他便打開了那封信。“國軍譯電密碼本。”

簡單明了的幾個字讓王銘筠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父親。是他。喻仲深無故中毒一事唐總管前幾天早已經暗暗告知了王銘筠,並托他幫助自己找到傷害老爺的真兇。所以王銘筠在那個時候也已經知道了父親回到大陸的消息……那父親現在怎麽樣了?出院沒有?還會不會有危險?王銘筠這次看到那封信之後想的不再是這密碼本的作用與意義,而是心心念念牽掛著這個從未與自己生活在一起過的父親。或許是人倫親情,或許是血濃於水,讓王銘筠十分的牽掛著父親的安危,但他即便有再多想法也只能是想想便罷了。為了保證革命的順利,也為了保證不讓父親涉足政治太深,他不能去看望他,也不能親口叫他一聲父親。

王銘筠定了定睛,將包裹重新包好,打算去找李元征,將此物交給李元征處理。他來到了李元征辦公室,說道:“李隊長,這個,是我弄到的國軍譯電密碼,非常機密。”“哦?少傑,最近本事見長啊,這東西都讓你弄來了?哈哈哈。”李元征笑著接過了包裹,打開後看了看,說道:“行啊少傑,這東西……你能保證他的正確性嗎?”“李隊長,我能保證。”“好!要是能保證這東西是真的,那可為我們截獲國民黨的情報做了大貢獻啊!對了少傑啊,你是怎麽弄到的?”“這…李隊長,我能不能保密?”王銘筠尷尬的笑了笑,看著李元征說道。“保密?哈哈哈,看來是有內線啊,好了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問了。你把這個交給譯電室吧。”“好。那我這就去。”王銘筠說完,便離開了李元征辦公室。

王銘筠將密碼本送到譯電室後,想到已經許久沒見到梁櫻桃,於是便去了她的辦公室找她……“當當當。”“當當當。”幾聲敲門聲後,王銘筠仍沒有得到梁櫻桃的回應。“梁櫻桃,梁櫻桃——”王銘筠試圖叫了幾聲,還是沒有人回答。看來梁櫻桃此時並沒在廈門總隊。她去了哪兒?王銘筠在短短的疑問後,只得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老爺,最近水木漁船又有了新動靜。”“哦?繼續說。”“經我們的人觀察,最近吳競好像要去那艘船和那兩個發電報的國民黨人匯合,不知道要說什麽事。”“吳競有事派個人下山接頭就好了,怎麽要親自下來?”“對,這就是我們感到疑惑的地方,老爺,我覺得他們可能是有大事要商量。”“大事……好,搞清什麽時候見面了嗎?”“後天中午十二點。水木漁船。”“好。這次我跟你們去吧,我也看看國民黨高級軍官都長什麽樣。”“老爺,這點小事我們去就行了,您還是在家調理身體吧。”“呵呵,不要緊,我的身體我清楚。”“那…好。”唐總管說完,便三步兩步的退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四篇

“喬燕,喬燕——”“喲,少傑,怎麽了?什麽事這麽著急啊?”喬燕打開了自己辦公室的門,看到王銘筠正迎面向她走來。“喬燕,看到梁櫻桃了嗎?她怎麽不在辦公室?”“梁櫻桃?誰知道她去哪兒了,估計又是去買什麽化妝品了吧。怎麽少傑,你找她有事?”“咳,我找她能有什麽事,就是一直沒看到她了,那先不管她了,你有空嗎?”“哼,她要是在,你就不會來找我了吧。”喬燕不情願的小聲嘟囔著。“恩?你說什麽?”“我沒說什麽。”“呃,對了喬燕,我找你是有事想跟你商量。最近我派了幾個人查了查那些地主空餘時間的娛樂生活,經過這幾天的摸排走訪,我發現這些人定期會在一起舉辦一些小型的商務聚會,我在想,我們是不是可以通過這種方式和他們建立一些聯系,從而向他們提起土改的相關方案。”喬燕聽後,沈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說道:“我覺得可行,先進來說吧。”

喬燕說完,王銘筠便跟著喬燕走進了辦公室。兩人坐下後,喬燕繼續說著:“少傑,如果按照你的思路想的話,我們就要為如何融入那些財主的商務聚會好好的做一番準備了。”“沒錯。如果在開頭能有一個好的開始,那對於我們在他們之間開展土改政策應該會有很大幫助的。”“可我們要怎麽融入進去呢?”“我想,有一個人可以幫我們。”“誰?”“喻老板。你還記得他嗎?”王銘筠說完,擡起眼看著喬燕。“喻老板?…”喬燕聽到這個人後十分疑惑,此刻,她的腦海中立即搜索著王銘筠提到的這個人以及與其相關的資料。“少傑,你是說之前在西南區的那個商會會長喻仲深?”“對。他……”“你和他怎麽會還有聯系?”喬燕打斷了王銘筠的話,急切的問道。“喬燕,我…我想跟你說件事,是關於喻老板的。”王銘筠斷斷續續的說著,頭從低下又擡起。“少傑,你是怎麽了?有事就說啊,這麽吞吞吐吐的可不像我認識的你啊。”喬燕半調侃的語氣,笑著看著王銘筠。王銘筠頓了頓,說道:“喬燕,其實喻老板的真名是王硯,他是我的親生父親。他在我很小的時候……王銘筠這個名字,也是他取的。”王銘筠一股腦將自己的身世與喻仲深的經歷一並告訴了喬燕,對於他來說,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他在那個動蕩的年代唯一可以毫無顧忌且信任的人了,他在她面前是完全透明的,他可以完全放心的將自己的遭遇全部告訴喬燕,他信任她,愛她。而這一切於喬燕來說也是一樣的。

喬燕聽完王銘筠說的這一切後,突然沈默了。過了許久,她才緩緩的張了口:“少傑,那之前在西南區暗暗協助我們多次的那個人…是你父親?”“是。”說罷,兩個人都沈默了。喬燕聽到這突如而至的消息並不知應該做何反應,只得低了頭,默不作聲。看到並無任何激烈反應的喬燕,王銘筠也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麽了,於是便也沈默著。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五篇

沈默許久後,喬燕先說了話:“少傑,那……商務聚會的事你打算讓伯父怎麽幫助我們呢?”“我是這麽想的,他在大陸發展的一直不錯,所以跟當地的一些資本家我想也應該有貿易上的聯系,通過他的介紹,我想我們可以很快融入進去。”王銘筠順著喬燕的話語說了下去,試圖打破剛剛尷尬的氣氛。喬燕聽了王銘筠的話點了點頭,說:“行,那我們…就以他的兒子和兒子妻子的身份陪他參加聚會你覺得可行嗎?”“喲喬燕,腦子轉的夠快的,是不是早就想好這一天了啊?哈哈哈。”王銘筠說著,大笑了起來,也許是由於笑的過猛以致於咳嗽了兩聲。喬燕趕忙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道:“你看看你,又耍貧嘴,不這樣難道你有別的好建議麽?”喬燕調侃著王銘筠。“喬—大—小—姐—,我的意思是說,行。就按你說的辦。”王銘筠說完,二人相識一笑,便計劃第二天去喻仲深家。

第二天午飯過後,二人買了些補品,便啟程去了喻仲深家。而當車到了目的地後,二人前去敲了門,卻被告知喻仲深並未在家。於是二人只得回了廈門總隊,打算另找時間再去。

而此時的喻仲深正和唐總管等人趕往阿瑪河邊。十二時左右,喻等人到達了阿瑪河邊,之後便分別隱蔽了起來,等待著吳競的到來。過了好久,有兩個人往水木漁船這邊走了過來,不時的察看著四周。“老唐,那個就是吳競吧?跟照片上的不太一樣啊。”“對,那個應該就是吳競,看跟在他後面的那個人,一看就是個走狗。”唐總管說完,臉上滑過一絲狡黠的笑。“老爺,我們現在要不要有所行動?”“不急,先看看再說。”十分鐘後,吳競等人已然在水木漁船裏待穩了,這時喻仲深不慌不忙的說道:“老唐啊,行動吧。”“哎好。”唐總管說完,便帶著一隊人準備突襲水木漁船。

而也正是在此時,從阿瑪河邊的樹林裏沖出來了許多陌生人,將喻仲深等人快速的控制了起來。這一隊人動作之迅猛,以致於喻仲深等人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於是一幹人就這樣被輕易擒住了。這時,吳競等人從船中走了出來。吳競看了看喻仲深,說道:“老頭兒,怎麽著,跟蹤我是嗎?”喻仲深並不作聲,甚至都沒有再擡頭看吳競一眼。這時船上的那兩個譯電員也走了過來,瞪了唐總管一眼,對吳競說道:“領隊,就是他。之前脅迫我們給臺灣發了假情報,搞得我們哥兒倆都降了職。”說到這兒,其中的一個人用力的踢了唐總管一腳,將唐總管踢倒在地,嘴裏吐了血。喻仲深見此企圖反抗,卻被牢牢地按住不得動彈。

這一切被此時正在阿瑪河另一邊悠哉悠哉釣魚的顧磊看到了,他見情勢不妙,段時間又無法搞清對面到底發生了什麽,於是便立即聯系了廈門總隊,說阿瑪河有情況。總隊的李元征問他具體是什麽情況,他便解釋自己也說不清,只是看到好像有人在打群架,來勢不小的樣子。李元征擔心當地社會治安出現差錯,於是便差遣此時在總隊的李赫和馮珊珊等人趕往了阿瑪河邊。

……二人帶著人到達後,與顧磊匯了合。李赫問道:“顧磊,這什麽情況?”“我也沒弄清呢,好像在打架吧,喏,你沒看還僵持著呢麽?”“那我們現在怎麽辦,要不要直接過去?……誒顧磊,你怎麽在這兒啊我剛才都忘了問。”李赫回過神來,問道顧磊。“我閑著沒事來這兒釣魚了,還趕上這倒黴事兒。”“行了你們倆都少說兩句吧,快看看那邊什麽情況。”馮珊珊說著,眼睛卻一直盯著對面。“快看!對面有動靜。後面的人準備。”李赫看了一眼對面,疾言厲色的說道。眾人聽到後,都做好了戰鬥準備。此時河對面的吳競等人正要將喻仲深等人押上山嚴加審問。

見此情景,馮珊珊、顧磊和李赫等人迅速帶人包抄了過來,吳競等人也被這突如而至的一夥人搞得來不及反應,雙方便立即展開了激烈的交戰……此時的兩方都立即掏出了各自的槍,惡狠狠的沖對方打去,一槍一槍,毫不留情。顧磊和李赫帶著人趕忙為馮珊珊打著掩護,而馮珊珊便見勢小心地向前彎腰跑著,企圖救出喻仲深和唐總管。而喻仲深手下的人也和顧磊李赫他們的人配合著,為馮珊珊爭取更多的營救時間。吳競等人見勢不妙,便沖對方扔起了手雷,馮珊珊無奈,只得暫時終止了向前推進的腳步。

此時吳競覺得將這些人帶回山上已成幻想,於是便一槍將身旁的喻仲深打傷了,但他並沒就此放過喻仲深,而是連續又補了兩槍。連中三槍的喻仲深血流不止,立即倒在了地上,此時唐總管看到中槍受傷的喻仲深後,急切的想要跑過來,於是他用力掙脫了吳競手下的束縛,往喻仲深這邊跑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六篇

待唐總管跑過來,喻仲深已經進入了昏迷狀態。“老爺,老爺!老爺你醒醒啊!”唐總管一邊焦急地喊著,一邊用手臂搖晃著喻仲深的身體,絲毫不理會身旁還異常激烈著的交戰,也絲毫忘記了自己還身處於十分危險的境地。喻仲深緩了緩,慢慢睜開了眼睛,對老唐說道:“老唐啊,我,怕是不行了,你要記得,幫我,照顧好,我的兒子……”喻仲深斷斷續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完了這句話,之後便永遠的閉上了眼睛。唐總管見此再也忍受不住,慟哭不已。喻仲深雖然是他的上司,但兩人從小便相識,感情早已超過親兄弟那般的親,平時唐總管對喻仲深總是畢恭畢敬,但此時他已來不及顧及什麽等級尊卑,而是抱著喻仲深默默的流著淚,同時心裏也在暗暗的發誓一定要完成喻老爺的心願,照顧好王銘筠。

正在唐總管還陷在失去這位非親兄弟的悲痛之中,吳競等人眼看形式不妙便紛紛扔出了流彈掩護自己人撤退,與此同時,唐總管也不幸被流彈的氣浪沖倒了。馮珊珊等人見勢加強了火力,打傷了好幾個吳競的手下,李赫看到此時的局面也更加鼓舞了自己的士氣,與吳競交著火,剛打了兩槍,第三槍的子彈便跟著從他的槍□□了出去,這一槍打中了吳競的右臂。吳競受傷後,右臂沒有力氣再打槍,於是便在手下們的火力掩護下撤退了。

……待吳競等人紛紛撤退時,顧磊匍匐著跑到唐總管跟前,焦急的喊道:“大爺,您還好吧?您堅持一下,我們馬上送您去醫院!”“小夥子,不必了,這個………交給你。”唐總管掙紮的說著,從口袋裏顫顫巍巍的掏出一串鑰匙,放到了顧磊手裏,還沒來得及說鑰匙是做什麽用的,手臂便垂了下去……“大爺,大爺——”顧磊又叫了兩聲看到唐總管毫無反應後,便輕輕的將他平放在了地上,在確認了喻仲深與唐總管都沒了呼吸後,又重新加入了戰鬥。

吳競等人抱頭鼠竄,連忙往田微山的方向撤退著,而李赫、馮珊珊和顧磊等人也乘勝追擊,向他們追了去。與此同時,回到廈門總隊的王銘筠與喬燕也得到了李元征的通知,要求二人立即趕往阿瑪河協助李赫顧磊等人,盡快解決阿瑪河的事。於是接到通知的王銘筠和喬燕便匆匆驅車前往了阿瑪河。二人到達後,被眼前的這一切所驚呆了。三三兩兩的屍體靜靜的躺在河岸邊,河水依然像往常一樣打著小小的漣漪,在河中央泛起著微微的波浪。王銘筠和喬燕跑上前去,快速的左右查看著是否有自己的同志犧牲。突然,王銘筠停止了腳步,立刻蹲了下去,望著這其中的一個屍體,眼淚刷的淌了下來。喬燕看到王銘筠停下了腳步,也趕忙跑過來查看。喬燕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屍體——喻仲深。她頓時想到了王銘筠,於是便也蹲了下來,用手臂輕撫著王銘筠的後背,自己強忍著眼淚,哽咽著勸到王銘筠:“少傑,別太難過……”王銘筠並不理會喬燕,而是仍然默默的流著淚,不說話。喬燕看到他這樣,更加心疼了,繼續說著:“少傑,我知道你現在非常難受,看到伯父這樣我也很……可是少傑,你要振作起來啊,難道你不想查查究竟是什麽人幹的麽?難道讓伯父就這麽白白的犧牲了麽?”

聽到喬燕的這番話,王銘筠的情緒更加激動了,眼角的淚也更多了起來,他抽泣著說道:“喬燕,你知道嗎?自從他知道我的身份後,就幫我做了很多事,很多很多。雖然我從小是我母親帶大的,在我的記憶裏也根本記不得他的樣子。但是一個父親對一個男孩子來說,就不僅僅是父親,更像是自己一生崇拜向往的人。”說到這兒,王銘筠有些失控了,在喬燕面前毫無保留的發洩著自己的情緒,也說著自己一直藏在心裏的話。“我知道少傑,我懂。”喬燕努力的平覆著自己的情緒,不想再讓自己的情緒影響王銘筠。兩人沈默了幾分鐘後,喬燕說道:“少傑,我希望你振作起來,我們一起查清線索,一起抓住兇手,為伯父報仇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再這麽下去了。”此時的王銘筠顯得十分疲憊,只是默許了喬燕的話。喬燕將王銘筠攙扶了起來,偷偷的用手抹去了自己眼角的淚,也輕輕的幫王銘筠擦掉了臉龐未幹的淚水,喃喃的說著安慰的話。……之後,待兩人情緒恢覆平靜後,才回了廈門總隊。

回到廈門總隊後,二人來到李元征的辦公室覆命。進來之後,看到李赫、顧磊和馮珊珊此刻也在。“啊少傑喬燕,你們也回來了。那走吧。都去會議室說吧。”李元征說罷,眾人便一起往會議室方向走了去……

到了會議室,李元征首先說道:“今天阿瑪河突遇國民黨分子一事,大家都怎麽看?少傑啊,你帶個頭,先說說。”此時的王銘筠正呆滯的望著桌子,不發一語。“少傑?”李元征並不知道王銘筠剛剛經歷了什麽,於是又叫了一次他。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七篇

喬燕碰了碰王銘筠的手臂,示意李元征在叫他,這王銘筠才從發呆中反應過來。“呃,我,我沒什麽想法。”王銘筠冷冷的說道。“喲今天是怎麽了少傑?情緒不高啊!喬燕啊,他怎麽了?”李元征微笑著問道。可喬燕並不知道應不應該將實情告訴李元征,如果告訴又該怎麽說?…於是喬燕也沈默了,低下了頭。“喲,這倆人今天是怎麽了?一個比一個安靜。”李元征話音剛落,王銘筠終於開了口。“李隊長,我跟喬燕去阿瑪河看了一下,有傷亡,我請求組織上能重視這件事,並且派人徹查此事。”“哦,這事兒啊先讓顧磊他們跟你們說說吧,來顧磊,你們說說。”“好。少傑,喬燕。我們今天本來是以為阿瑪河那邊有社會治安問題,但是經我們觀察,這夥人是國民黨武裝分子,他們的領隊好像叫吳競。”聽到“吳競”這兩個字,王銘筠一下子擡起了頭,神情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吳競。這個他曾經接近過的人,現在卻成了殺害他父親的兇手。此時王銘筠的心裏久久不能平靜,他滿眼滿心都充滿了怒火,他發誓一定要手刃了吳競,為父報仇。……“李隊長,現場的死者要不要調查身份,查清死因?”喬燕問道李元征。“呃,這個要,這事兒就交給馮珊珊吧,總得給死者家屬一個交代。”李元征話音未落,繼續說著。“馮珊珊啊,這事兒你帶人搞清楚,把死者的社會關系也理理。李赫啊,你跟顧磊負責帶人調查吳競等人的下落,盡快確認下來他們的傷亡情況。”“是。”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著。“哦對了還有件事,組織上為了響應當地的文化氛圍,最近要舉辦個關於部隊內部的藝術展,大家都回去準備一下,有特長的需要特別註意。哎顧磊,我記得你房間裏擺著幾個木雕的槍,回頭可以拿過來參展啊!”“咳呵呵,李隊長,那些個都是我管李赫要的,他才是木雕天才,雕的可好了是不是李赫?”顧磊說著,哈哈地笑了。“哪有,愛好而已。李隊長您別聽他瞎說。”“呵呵,好了,你們倆看著準備吧,不過,主要的任務可還是追查吳競啊,藝術展這個事兒只是個形式,註意就行了。”“是。”眾人回答著,之後便散了會,各自做自己的事去了。

田微山。“餵,我是吳競。”“吳競,是我張純。”“誒是你小子,怎麽?今兒沒飛行任務?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咳,別提了,我有一天假,過去找你後,再跟你細說吧。”“成啊,你來我請你喝酒。”“……”吳競和張純的對話結束後,他的手下張曉正巧進來。“領隊,山下有人找您。”“找我?什麽人?”“不知道,是個老頭,他…提了您的名字。”吳競聽完,恍然擡起頭,說:“帶他上來。”“是。”張曉說著,退出了房間。

吳競在房間裏停了些許時候,走出了房門。“老頭,是你找吳競?”來者回答道:“是,我們老爺讓我來找一名叫做吳競的軍官。”“你找他什麽事兒啊?跟我說就行了。”“不好意思長官,我是來找吳競的,請問吳競軍官在嗎?”來者恭恭敬敬,不急不慢的說著。“我就是吳競,到底什麽事兒?!”吳競有些不耐煩了。“您好。吳軍官,有些事…希望借一步說。”吳競摸了摸頭,說:“進來吧。”說完,便扭過身子往房間走去,來者也緊隨其後進了房間。“吳軍官,我們老爺姓曾,是當地藥務局的局長,他久聞您的大名,聽說過許多您的英雄事跡,我這次來是受到老爺的囑托,讓我給您帶個話,關於□□近日在當地開展的土地改革運動,希望您能助我們一臂之力,保住我們名下的土地,不知您……”吳競聽到土地改革運動這句話時,腦中立刻活泛了起來。土地改革運動。這正是他一直想破壞的活動,但苦於一直沒有得到具體的情報而無從下手。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吳競想到這兒,說:“我憑什麽幫助你們?□□這種事我們根本不屑於參與。”“吳軍官,現在當地的許多財主也和我們聯手準備對抗他們□□的這項改革,如果這件事成了,那可是保住了一大筆財富啊,到時候您一定吃不了虧啊。”“說什麽呢你,我有必要惦記你們那點錢麽,行了,這事兒我幹了,你先回去吧,等我想好了會有行動的。”“哎是。那我在這兒就替我們曾老爺先謝謝您了。”“恩。”二人對話結束,來者退了下去,下了山。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八篇

“領隊,外面有個叫張純的人要見您。”“哈哈,快讓他進來。”“是。”

張曉說完便退下了。不一會兒,張純進來了。“吳競,兄弟我來了。”張純邊說邊大笑著。“你小子,幾個月沒見嗓門還他媽這麽大。”“哈哈哈,你也混的不錯啊,都駐軍總領隊了。”“咳還不都是上面的決定麽,來坐。”說完,兩人便坐了下來。“怎麽,你小子在大陸過的快活不?”張純首先說著。“別提了,來這兒也有些日子了,什麽漂亮的任務都沒幹,一天天昏昏噩噩的,可不比咱們在飛行學校的時候了。你呢?還是每天執行飛行訓練任務麽?”“我……唉。”“喲,嘆什麽氣啊?怎麽?在臺灣不順利麽?”“這話啊,我也就跟你說說罷了,豈止是不順利啊,近期聽上面的動靜好像要有動作,上面想派一批新式教練機進行集中緊急訓練,之後要秘密進入大陸作為儲備軍。”“好事啊!那肯定有你小子吧?”吳競打斷了張純的話,話語有些激動的說著。“沒有我。這次的全部選拔任務和訓練任務都沒有我。”張純的臉色一下子暗淡了下來。“為什麽?怎麽會沒有你?你還不夠優秀麽?”“咱們飛行學校的總教練員說我十分優秀,所以命令我堅守陣地,以備不時之需。”“啊?這叫什麽事兒啊?!你張純的飛行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比我只高不低,總教練員這次是怎麽了?這是怕功高蓋主啊?”“不知道,唉算了。”張純明顯提到此事便興趣不高,怏怏不樂。“行了甭想這事了張純,走我請你喝酒去。”吳競說著,用手拍了拍張純的肩膀,示意他起來。“好吧。”張純站了起來,同吳競一起下了田微山。

田微山下某酒館。“幹。”“幹。”二人正喝的十分歡暢。幾壇酒下去之後,二人的情緒依然高漲,聊著以前的訓練時光,聊著加入國民黨後發生的趣事。……“吳競,兄弟,你說我是不是特別沒價值啊?”張純醉醺醺的問著吳競。“幹嘛這麽說啊兄弟?”此時的吳競也已經醉了,他用力的眨著眼保持著清醒。“你說我出任務也不是一兩次了,憑什麽這次不讓我參加啊?飛行儲備軍,呵呵,竟然會沒有我。”“兄弟,我了解你的感受,既然命令下來了那就服從吧,行了別說了,喝酒。”吳競說完,剛把酒杯遞到嘴邊,便被身邊的張純一胳膊攔到一邊去了。“說怎麽了,不光說,老子這次還要造反呢!這種政府值得我為他賣命麽!”張純的聲音越來越大,情緒也越來越激昂。“好好好,這事回頭再說。快幹了這杯。”吳競連哄帶騙才止住了張純的酒話。

回到田微山的第二天,張純酒醒告別吳競,準備啟程回臺灣。他對於自己之前的酒話全然記不得,而吳競也沒有再提起。“兄弟,我走了啊。”“恩,路上註意安全,好好保重。”二人相擁著告了別,吳競便派人將張純送走了。

解放軍駐廈門總隊檢驗科。馮珊珊正對喻仲深等人的屍體做著嚴格的屍檢。這時喬燕走了進來。“珊珊,怎麽樣了,有什麽發現麽?”“誒燕姐來了。你來看。”馮珊珊說著,將手中的載波片舉了起來。“這…是什麽?”喬燕端詳了一番,問道。“這是山莨菪堿、東莨菪堿和少量阿托品。是曼陀羅種子的主要成分。這些是從死者體內提取到的。”“那這代表什麽呢?曼陀羅的種子…有什麽作用麽?”“這些化學成分都有很強的毒性和麻醉性,一般人在服用一個時辰左右就會出現明顯的不適癥狀。”“你的意思是…他們是中毒死的?”“不,距離他們中槍的時間,毒性還沒有發揮作用。但是能肯定的是即使他們今天沒有中槍,最後也會死於中毒。”“也就是說……有人給他們下過毒?”喬燕猜測著。“對。燕姐你看,這曼陀羅的種子現在還很罕見,普通人是很難弄到的,而且我檢驗到的化學成分劑量很大,這說明他們服用過大量的曼陀羅種子。”“這些曼陀羅種子可以通過哪些渠道得到?他們是商人,會不會是商業上的競爭對手幹的?”“我知道的渠道目前只有一種,私運進入大陸。競爭對手…應該不是。他們沒有這麽大的本領。”“會是軍方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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